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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琉璃/初遇】堇荼如饴01

【琉璃/初遇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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堇荼如饴0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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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能预警:私设如山,剧情OOC

 

时间线:写在司凤明霞洞自认魔煞星,放狠话说一直都在骗璇玑开始。司凤大翅膀金灿灿地飞走了,璇玑发现师门众人包括那个挂名师傅死在了山洞中……

 

剧情私设:元朗老坏的,要复活魔煞星(剧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咋死的,反正就假设他没死吧),集齐四把灵匙就可以打开琉璃盏……后面可能还有但是我还没写,等我写到了我再填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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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琉璃/初遇】


堇荼如饴01

 

又名《喂?!这里有人家暴啦,有没有人管管!》

 

————正文分割————

 

 

01.

 

明霞洞之内。

 

一具又一具冰冷而僵化的尸身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般血涌的腥气,将这少阳最神圣的华洞,困成了一方人间炼狱。

 

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

 

 

她的耳边,是一声又一声痛心疾首到几乎碎裂的呼唤……是沟壑难填山海的怒意,是肃杀磅礴的杀气,来自她最敬重的父亲,来自她最信任的师兄……

 

 

“璇玑,这就是你想要的吗?师傅死了……你的纵容和心软,害死了师傅!”

 

“璇玑!你要让师门众人枉死吗!”

 

……

 

“他们是妖!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!”

 

“璇玑!是你害了他们!害死了所有人!”

 

“凶手!禹司凤就是凶手!”

 

“璇玑!”

 

“凶手!”

……

 

她的意识在穷穷不竭的怒意和嘶吼中浮浮沉沉,仿佛破了个大洞的一叶小舟,那曾经温柔缱绻着的爱意在此刻化为数块大小不一的冰碴,混着一股腥甜奔入了全身的血液,搅动翻涌着划破了血管内壁,一路奔腾跳跃,最终一股脑涌入了最脆弱的心脏。

 

她甚至来不及,弯腰将冰凉的手掌,捂上心口。

 

周身磅礴的灵力暴涨,冰蓝色的眩光如十方闪电炸裂,将暗无天日的洞邸耀得恍若白昼,仿若一只挣扎困于牢笼的野兽,正嘶吼着踩碎全身的禁锢……琥珀色的瞳仁刹那间染上了冰蓝,眼中似火似冰,肃杀之气遍布,仿佛再一定睛,便能将这山洞,彻底夷为平地。

 

手中定坤已现,雷电轰鸣。众人被强光恍得张不开眼睛,罡风四起,几乎要将她身后之人席卷而起……

 

 

“我要他——血债血偿!”

 

 

响彻天地间的呼喊于她口中迸发,伴着已控制不了的盛大力量,于山洞中卷起数道旋风,终于消失于他们面前。

 

昊辰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,唇边漾过一丝微不可闻的诡异笑容。

“禹司凤,是你,自作自受……战神,该醒了……”

 

 

 

02.

 

 

高峦屏障的丛丛密林深处。

 

“唔呃……”此刻的禹司凤犹如一只被抛上了岸的鱼,每一口呼吸都似是在凌迟。那道剑气贯穿胸肺而过,十分狠厉,纵是他为十二羽金翅鸟,却也着实伤到了心肺。硬撑着从明霞洞逃了出来,脑中却还在不断厘清。

 

璇玑,竟会是魔煞星。

 

 

“司凤!”小银花凄声一句,便见禹司凤脚步踉跄,啐出了一大口血,头重脚轻般“咣”一声瘫倒在地。

 

“司凤,你怎么样……”眼中泪意翻涌,摸爬着将司凤半拖半拽靠坐在一棵大树,“司凤,你怎么可能是魔……”

 

灵光一闪,小银花被下了封口咒。

 

“小银花,我就是魔煞星,永远记住这一点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是坚决,好像强压着心口痛意给她下了个咒,两条手臂犹如淋了水的毛巾,虚虚垂于身体两侧,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。

 

……

 

忽而。


一道炫目的蓝光,携着移山填海之势从空中豁然劈下,所过之处,花木摧折……整片山林被一股巨大的磅礴的力量锁紧,仿佛黑云压顶风雨满楼,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。

 

他几乎张不开眼睛,只是眯着双眼不可置信地试探了一声。

 

“璇……玑?”

 

 

她没有应他。

以雷霆万钧之势瞬时间立于他的身前,带起猎猎余风,卷动着林中纷飞的落叶。

 

 

她怎么可能还应他呢……

 

眼前的这个人,不止隐瞒自己的身份,杀了她的师傅,伤了她的姑姑。还利用她,欺骗她,让她一次又一次陷入黑暗痛苦的深渊,伤得她彻头彻尾,体无完肤……

 

 

她眼中的蓝光尚未消褪,长剑直指他的胸膛,微光凛凛,却是在剑尖儿割断他胸前一缕黑发之时,生生止住了。

 

她眼眸一阖……

 

不见蓝色……

 

 

 

他本就无力抵抗,或者,也不想抵抗。

 

小银花从未见过如此的褚璇玑,自己被封了口,于是只剩下一股蛮力,正固执地冲撞要挡在禹司凤的身前。见她的蓝剑就此落下,也是不由自主地,呆愣了愣。

 

时间仿似一生般漫长。

 

 

她的声音,远得如同从天境传来,空谷蛩音,不停回响。

 

“禹司凤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
 

他的唇张了张,抬首望了望她,她的胸口还有伤呢,鲜红的血迹蜿蜒漫洒,将那胸前的衣襟都染透了……那,该有多痛啊……

 

 

“我说过了,不会再同你解释……”

 

“禹司凤!”


她带着痛意和狠绝的疾呼穿透了他的耳膜,脑中轰鸣一片,让他忽然想起了不久的从前,她窝在他的耳边,柔柔糯糯地唤他司凤。

 

 

“司凤,你喝茶呀。”

 

“司凤,我想吃你做的糕。”

 

“司凤,我会对你,很好很好的……”

 

“司凤,不要走,不要走好不好……”

 

“司凤,我想过了,你要的,我都可以……”

 

“司凤……”

 

“司凤……”

 

 

 

他们之间,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呢。

 

 ……


“禹司凤,跟我回少阳!”

 

她的厉声唤回他四散的情绪,蓄了力背靠着那棵大树站起了身来,反手抹去唇边的血迹,颤抖着的脚踩在了干枯的松枝之上。

 

“绝无,可能。”

 

他的声音不容置喙,话语间已立直了身躯,额间妖冶的金印闪现而出,金色的光芒于周身团簇。

 

 

“由不得你!”

 

电光火石间已灵力四起,蓝色的冰芒于金色的灵光交织在一起,将四周高树震得哗啦作响,翠绿的叶子簌簌而落,正拂过双方,已然泛起血色的眼角。

 

两方鏖战激烈,禹司凤重伤在身,却是不肯服输,磅礴的金色灵力一波接一波,犹如一方巨大的漩涡,将他心头最重的那个人,圈在了其中。

 

他自然清楚的,眼前的璇玑虽怒火正炽,却根本没有用足全力。

 

“谁!?”司凤怒喝一声,轰然力量一撤,向右后方击去。璇玑本能地将自己的力量往回撤,一个冲击,在地面上后退了几步。

 

两人的目光定于斜前方。

 

司凤的力量将那老树从中穿透了一个孔洞,树后之人摇了羽扇,邪笑一声,缓步踏了出来。

 

“是你!元朗!”

 

“哟,这不是战神大人,哦对,还有……魔煞星大人?”邪魅一笑。

 

“既已知晓本座身份,还不速速退下!”他已拼命维持冷静,脑中纷繁一片,想要厘清其中关节,害怕一个大意暴露了信息。

 

“禹司凤,你当真是魔煞星?”元朗问道。

 

那个问题,仿似一双大手,将褚璇玑的心牢牢地攥紧了。

 

那人从怀中掏出一透明的精巧瓶,按压在自己的胸口染血之处,手掌一覆。

“这是我的血,能令魔域之花盛放,你若不信,自可拿去试试……”

 

元朗将信将疑,抬手接住那染血的小瓶子,随即眉心一皱,双手揖礼道,“请宫主……赎罪。待集齐四把灵匙,打开琉璃盏,那便是恭迎魔尊,真正驾临之时!”

 

 

“痴心妄想!”

水蓝色的灵光豁然劈开,犹如一道锋利无比的剑刃擦过元朗的身侧,被他羽扇一挡,卷出了数米。

 

禹司凤把心一横,低低道,“你先走。”元朗眉光一紧,随即黑风一卷,消失于他们眼前。

 

想要追击的水蓝色光芒,却是被金芒,彻底阻隔。两人长剑一击,又扭打在了一处。

 

“禹司凤,你让开!”

 

“不让!”

 

 

两人纠缠至斯,璇玑已被磨地失了耐性,禹司凤与元朗刚刚的话语犹如一柄钉锤,直插她五脏六腑,搅得内里翻滚如沸,一片血肉模糊。

 

眼前的人忽然两眼一空,“褚掌门!”

 

璇玑心口一瑟,下意识地回头望去,身后空谷一片四寂寥寥。她这才反应过来又被他骗了,再一回头,那人已现出灿阳般的翅膀,拽了小银花,落下一片缥缈的影子。

 

 

“禹司凤!”那声叫喊响彻山林,满腔怒意犹如要将这山林烧得寸草不生。

 

怀中一掏,抽出一条数米长的金属锁链,细密如尾,闪白如电,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如风般的雷电闪鸣,“嗖”地一声……

 

禹司凤直觉自己腰身被束,随即就是剜心刮骨般的疼,那锁链似风似电,不出片刻就沿着他的腰背向上冲撞,如长脚的藤蔓一般缠绕勒紧,直至窜到他左肋之下,幻做了钉耙形状,自他肋下的骨头缝隙之处——钻了进去。

 

痛……

 

密密麻麻的刺痛自肋下升腾而起,那钉耙为玄铁所制,钉头生有细密的倒刺,如此镶入皮肉,反复磨琢,纵是再心志坚定,也要被它磨得……彻底失去反抗的意志……

 

 

他唇角染血,如一只被凌空砍断了翅膀的飞鸟,从半空之上,坠落而下……

 

 

可是。

 

……


他没有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,而是——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那怀抱很软,很暖,带着丝丝的甜气,也混着一丝血腥,让他如梦似真,仿佛跌入了这世间,最温柔的陷阱。

 

肋下绵延不绝的疼痛,让他在半昏半醒中张不开眼睛。

 

 

而此刻的小银花,被一道凌厉的蓝色光圈团团围困,无法动弹。只能眼见着,那个纤柔的身影,将她的主人,半被半抱地搂在了怀中,一步一步,远离了她模糊的视线。

 

她好似铸就了一方牢笼,却好像将自己所剩无几的一切,都一同困入了其中。

 

天光已暗,仿佛……再也不会亮了。

 

 

 

03.

 

待到再次醒来之时,禹司凤发现自己应是躺在了一方木榻之上,该是一处客栈。室内光线昏昏,眼前如被蒙了一层细纱一般。

 

 

肋下猝然的疼痛将他神志再次唤醒,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,“嘶——”

 

碧色薄纱的床帷之外,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。原本是背对着她,握着杯盏的手微微地颤抖。

 

许是听见了床榻上的细弱之声,于是蹙紧了弯眉,起身走了过来。

 

她的眼睛很红,似是哭过了,见他醒了,眼尾闪过一丝欣喜,随即又泛上了强持的冷漠与萧瑟,哑着声说了一句,“醒了……”

 

他本能想要坐起身来,却是被肋下骤然不消的疼痛直直钉在了床板之上,浑身上下如被滚油淋过,痛得他眼前又是一黑,一圈一圈地晕眩。

 

 

见他不答,那女子似是长长舒了口气,不知是自语还是对他,轻声说着话。

 

“是束灵锁,你别想逃。”

 

她明明是该狠绝的,可不知为何话一出口,却透出一股子心虚,连带这样有气势的话,都说得不痛不痒起来。

 

 

“你……想怎么样?”他压了压眼前的昏眩,又瞧了瞧她。

 

她的目光并不与他对视,一直冷冷的,虚无地落在他发白的手指尖上。

 

“不想怎么样。”她回了一句,眼光有一刻的偏移,划过了他苍白的唇角,“你自找的。”

 

 

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璇玑。她该是热情的,炽热的,缱绻的,温柔的……他还记得从前,哪怕他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伤口,都会让她心疼地红了眼眶,一边呼着气一边给他温柔地擦药……

 

如今……该是再也……不会了。

 

“你困不住我的。”他是这样说的,活像一个赌气的孩子。其实若能永远这样被她困住,哪怕镣铐加身,此生都要受此酷刑……那也是……甜的。

 

那姑娘当然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。

 

“这束灵锁是天界遗落的神器,人仙妖皆可束缚。如今它已种在了你肋下,你若逃,我会知道。你若想着挣脱,它便会倒勾着剜挑出你的血肉,留下一个又一个血窟窿,再寻你身上别处,嵌入你的骨膜……所以,不要想着逃……”

 

一语毕。

 

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忽然觉得恍惚。他甚至自欺欺人地想着,只要她回头,只要她肯回头再望他一眼,就一眼!他就告诉她所有的一切,什么魔煞星什么琉璃盏,他只要璇玑。这世间林林总总,万千倥偬,他想要的,不过是一个璇玑而已啊……

 

可是她——不会回头。

 

 ……


转日他再次醒来的时候,那坐于圆桌旁侧的身影,似是已经呆坐了许久。与昨晚的姿态完全相同,让他有些恍惚,仿佛这一夜,她都未曾离开。

 

他疲惫地阖了阖眼眸,却是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,是被换过了。外袍已褪,只着了一件纯白色的亵衣,连领口位置,都熨烫得整整齐齐。

 

他不由得心口一热。

只有她,才会在意。他身为一个囚徒之时,不要显得那般的狼狈。

 

 

 

桌前的小姑娘似是感觉到他醒了,于是端了药盏走了过来,坐在了他的榻侧。她似是睡得不好,眼下乌青一片,发丝微微蓬乱,扣住药盏的手指,捏得微微发白。

 

“喝药。”冷得几乎感觉不到温度。

 

他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道,直觉喉头一阵呕意,不能地将头偏向了床榻内侧,强压了压,道,“我一会儿喝。”

 

刚还冷冷的小姑娘似是忽然就发了怒,眼眸微红,用力捏着他的下巴,狠狠掰了过来。

 

“禹司凤!你不要想拖延时间!我要把你绑回少阳,跪在我少阳的正堂之上,在少阳你所有夺杀的生命面前,忏悔你的罪过!”

 

她说得十分激动,捏住他下颌的手,几乎要将他的下巴捏碎。他忽而恍惚起来,疲惫的眸泛上犹疑,“你在……说什么?”

 

她似是怒意更甚,持了药盏咣当一声,置于身侧的铜架之上,发出不小的声响。

 

“禹司凤,你血洗我少阳明霞洞,杀了那么多人,你还杀了我师傅!你万死难辞其咎!”

 

司凤一懵,脑中混沌,在捕捉了一丝清明之后,沉声道,“所以,在你心里,我就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
 

“你不是吗?!”她几乎吼了出来,眼中汹涌的泪水喷薄而出,洒在他的面颊之上,几乎烫出了一道伤疤。

 

杀人如麻,冷酷无情。她那样信任他,就像相信太阳会升起月亮会圆缺一般地相信他,哪怕他要她挖出自己的心,她也会毫不犹豫不加迟疑地将胸口剖开,再将那一团滚热俸给于他。

 

就是这样的相信,最终剩下的,只是那一句。

 

“没想到你真的这么爱我,我说什么你都信。只要得到我想要的,骗你千次万次,你只怕也会对我痴心不疑……”

 

 

所以,他究竟是,什么样的人。

 

她不想再知道了。

 

 

他定睛望着她,她的眼瞳很热,仿似地震海啸一般……让他忽然觉得,心疼。

“璇玑,我没有血洗你少阳,我更没有杀害你的师傅……”

 

他炽热的目光紧紧仰靠着她的,仿似在漫天的黑暗中寻回最后一丝天光。

 

可他的小姑娘,并未给他回应,隔了半晌,才冷冷地开口,“禹司凤,你说的话,我再也不会相信一句。血债需以血偿,我绝不会,让你打开琉璃盏,你死了这条心。”

 

此话一出,仿似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,将他二人,再次推入无底深渊。他明明离她那样近,却再也感受不到,她爱他的心。

 

 

“药放在这,我一个时辰之后过来收碗。禹司凤,不要考验我的耐性。”

 

冰冷……似刀……

 



04.

 

褚璇玑如今六识皆通,那颗冰冷的琉璃心,在面对禹司凤之时,仿佛变作了千面割角的利器,存放在自己的胸腔之内,每跳动一次,都刺穿内里的筋脉,疼得她全身颤栗,连呼吸都失了力气。

 

可是禹司凤说,他没有杀害少阳之人。

 

璇玑呆讷半晌,脑中空空如也。不是他杀的,那该是谁呢?

 

 

思及此,便是控制不住想要给自己一记掌掴,她已被他骗了那么多次,为什么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相信他。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,她便想放下所有的证据和怀疑,将“杀人凶手”四个大字狠狠地从他头顶抹去。

 

 

心。

 

竟会这样痛。

 

……

 

 

 

她再次踏入他房门的时候,已过了晌午。她想着他该是一日多,滴米未进了,唤了小二来请厨房帮忙煮一碗小米粥。

 

他身上有伤,虽然她彻夜给他输了灵力修复心脉,但皮肉上的痛,却是一分一毫都没有减少。

 

更何况,她不能让他完全好起来。

如果好起来,他又会逃走。

 

 

她端了粥碗推门而入,那人不知是不是在睡着,双目微阖,未有动作。她于是轻轻叹了口气,轻轻坐于他榻前,却发现那碗汤药还安然躺在铜架之上,未有一滴入口。

 

她心底的怒意仿佛一个瓶子,啪地就被掀翻了。

 

 

“禹司凤,为什么不喝药?!”似是质疑,又似诘问。

 

那榻上的人仿佛听不见一般,缓缓张开了眼睫,两眼空空,望着床顶的帷幔,不愿开口。

 

“我再问你一次,为什么不喝?!”她强压怒火,将手中一碗热粥又至于铜架之上,眼前两个瓷碗,一黑一黄,一冷一热。

 

禹司凤微微阖了阖眼,喑哑之声,“你不是想我死吗?不喝药,死得快些。”他如今说话,简直浑身带刺,活像个乱发脾气的刺猬,不把彼此扎伤不肯罢休。

 

 

“你少给我阴阳怪气!我告诉你,你这条命是我的,死活由不得你。你若再惹我,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
 

她鲜少说这样冷酷的话,听在禹司凤耳里,却是凭空生出了一股子气势,倒是有些,被她骇到了。

 

“给我喝药!”她哪里算是脾气好的,禹司凤于她,是再特别不过的人,让她总是想宠着、纵着、总是害怕若是哪句说得重了,伤了他的心。而今的而今,却是顾不得了。

 

单手持过了药碗,还没忘用灵力将那碗凉药烘热了些。

 

“喝药!”白匙舀了苦汤,贴近了他发白的唇。

 

他唇角一抖,死死闭紧唇瓣,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。

 

她喂不下去,于是更加生气,死死将那汤匙压在他的唇上,单手掐了他的面颊,想要撬开他的唇缝,将药送下去。谁料脾气硬的金翅鸟抵死不从,一个回力,竟是将那汤匙撞翻了,连带汤药都洒在了被褥之上,湿了一小块儿。

 

 

她被他气得七窍生烟。

 

 

顾不上思索就将那碗中剩余的苦药狂倒入自己口中,双手紧紧捧住了他的脸。

 

他只觉眼前一片阴影,随之就是近乎梦幻般的柔软,滚热的苦药在口中蔓延流淌。他几乎呆愣,半晌回不过神来。…………是带着怒意的,攻城略地的,仿若一轮烧热的滚油,滋啦一声,将数九寒天的冰面劈开,爆炸般唰的融化,将余下的碎冰冷水瞬间滚沸,铺天盖地的白气,夹杂着汤药的苦涩与淡淡的血腥,压得人……快要窒息……

 

他被这强行灌下的汤药呛到了气管,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,几乎抓着床幔才勉强坐直了身体,发出一阵又一阵“空空”的声音。

 

璇玑只觉得她整个心都被揪紧了,想要扶他,想要抱他,想要把他死死抵在自己的胸口……

 

他从前…她,总是极尽温柔,仿若呵护着一件很重要的宝贝,轻柔地害怕她有一点点的损伤。而如今的她,却是凶狠的,残忍的,撕咬出浓重的血气,让人从内到外迸发出狠狠的抗拒……

 

好在那咳嗽很快过去,他的脸庞因着剧烈的喘息而泛起病态的潮红。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眼睛,道,“褚璇玑,你是——疯了吗?”

 

对面的姑娘却好像忽然不气了,单手抹了抹唇角剩余的药渍,眉梢眼角漾过一丝狡黠,“别惹我,我会更疯……”

 

总算是将这碗药逼迫着喂了下去,于是又将那碗粥,端在了手中。

 

此刻的禹司凤看着眼前的璇玑,还有她手中的那碗热粥……不知为何,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。她竟会困他如斯,连一碗药,一碗粥,都要以各种狠厉的手段逼他服下。

 

他的生,他的死。

仿佛被攥在了她的掌心,他就如那砧板上的鱼肉,任她宰割。

 

 

她神情微抖,端着粥碗的手尽量平稳,道,“自己喝,还是我给你灌下去?”

 

禹司凤此刻心如死灰,只觉那碗灌下去的汤药滚沸如炽,沿着他的喉管,流入冰冷的胃腹,将那本就疼痛的脏器,又翻滚搅动了起来。

 

他不欲再与她争执,报复般地将她手中的粥碗夺了过来,囫囵一碗生灌了下去。

 

璇玑一惊,心口钝痛半晌,却是见到他落了粥碗,面色冷淡,眉目低垂不肯再多看她一眼。

 

随即冷声一句,“你满意了,出去吧。”

 

 

……

 

他终是不忍,同她说一句重话,只得认命般地自我安慰。

 

她恨着他,也总好过,忘了他吧。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OS:我的麻麻呀,好刺激呀。我自己写的都觉得刺激啊。

大鹅也太可怜了我的天,我女鹅就不用说了……惨就一个字,我说一百次。


说一下题目,是我最亲爱的帮我取的。

堇荼如饴:像堇荼这样的苦菜也长得像糖那样甜。


内里意思,大家意会。


又开始了要狂写掉头发的日子了,但是怎么办,被自己写的文迷倒了。哈哈,红心蓝手。来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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