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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琉璃/初遇】棠梨煎雪(5)

前文指路:

棠梨煎雪(1)

棠梨煎雪(2)

棠梨煎雪(3)

棠梨煎雪(4)

棠梨煎雪(5)


(不贴不知道,原来这个写了这么长了啊)

感谢等待,两小只,单纯得让人心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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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琉璃/初遇】


棠梨煎雪(5)


若终有一日,注定留不住她。

不若,做先放手的那个。

 

46.

禹司凤曾无数次地梦到过褚璇玑。梦过她哭,梦过她笑,梦过她提着粉蓝色的小裙子站在石阶上同自己招手,梦过她笑眯了眼睛将甜糕捧在他眼前…梦过她的发饰、她的额角、她红着面颊时镶了碎钻的眼睛……

 

他梦到过她太多太多次了,却从未有过一刻在梦里与她相拥。

原来在梦里,也会自卑和胆怯。

 

他看见璇玑灿如荼火一般的大红色裙摆,金色的芙蕖朵朵盛放,那个在他梦里的小姑娘,终究是与旁人牵了同束红绸,一步一步地压在喜堂的艳色地毯。

 

他忽然就愣住了。

 

……

心脏被生辗过的疼,不远处的她笑得羞涩腼腆,犹如春日里枝头缀着挂满了晨露还未来得及全展的花儿,旁若无人般走过他的身侧,留下一抹淡淡的,后调微苦的药香。

禹司凤如遭雷亟,口中下意识的滑脱出她的名字。

 

璇…玑…

 

……他半张着口,声音湮没在喧闹的喜宴……

 

 

璇玑……

 

……他伸出手,指尖如云雾一般穿透她的喜服……

 

 

“璇玑!!!”

一声惊呼。

 

禹司凤整个人从榻上惊坐而起,大汗淋漓……接着就是心脏处密密匝匝地疼,丝丝缕缕撕扯神经,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
 

……是梦啊……

似是宽慰的暖流涌至心口,熨帖开染血的伤。

 

再一转念,心却狠狠被揪住。

……真的,只是……梦吗?

 

 

他应该从来都知道自己与她,毋有善果,他只是太贪婪了,自欺欺人地贪恋着那种美好,想要久一点,再久一点。可这温存太短暂,短暂到几乎戛然而止,抽离之时,让人毫无招架还手之力,只能眼看着它从指缝间逃走,任他在梦里大声哭喊,终究再难成愿……

 

禹司凤不甘。

却又给不起。

 

 

47.

 

待到司凤推开门时,正好撞见匆忙从他门前经过的敏言,慌乱神情。他将其拦下,低声问,“六师兄,何故匆忙?”

 

钟敏言眉头紧锁,道,“你怎么还在这?!”

 

“?”

 

“小璇玑病了,你不知道吗?师傅他们一早就赶过去了……”

 

后面的话禹司凤已然听不清了,脑子还未想清楚,腿已经先一步迈了出去,心口闷涨的就像快要裂开……

 

病了……怎么会病了……病的严不严重……

昨日她还和他一起去溪边捞鱼,怎么就会……病了呢……

 

……

 

廊角悬挂的那串风铃引着风,发出叮叮当当的铃音。门扉半掩,恰是褚磊与昊辰一前一后垮出门阶。

 

昊辰面色凝重,见了禹司凤,神情倒无波澜,不曾避开他,只是与褚磊错开了几步,道,“恐怕是伤寒,风邪入体,才致高热不退,若再持续,恐伤了根基。璇玑身子太弱,不宜用太烈的药,小侄会与师傅再细细斟酌,请掌门师叔勿要太过忧心。”

 

褚磊的手微微颤抖,隔了半晌才道,“昊辰,一切拜托了。”

 

……

 

房内还有乌泱泱不少人,玲珑坐在璇玑的床榻一侧,泪汪汪地握着冷帕子,见了钟敏言来,眼泪便流得更凶。禹司凤站在他们身后,他身量高,透过空隙,正好望见那张苍白如纸的脸。

 

时间仿佛静止,日光打在浅白色的床幔,光影重叠,碎成了鎏金。

 

他多希望此刻的璇玑能如上次一般,一骨碌爬起身来,绞着裙摆红着小脸儿告诉他,是诓骗于他的。

那他一定会捏捏她的脸颊,佯装恼怒地嗔怪她一句胡闹,再笑着给她吃一块她最爱的糕饼。

 

玲珑仍不愿理他,端着水盆出去之时,还低声说了一句,“离我妹妹远些。”幸而被钟敏言拉住,没有再发作。

 

禹司凤心如刀绞。

其实不必玲珑说什么,只是这样眼看璇玑病着,于他而言,已经超过离泽宫所有残酷的刑罚。

原来那是心痛的滋味,像是整颗心被丢进了油锅里,只恨不能此刻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,便能替心上人承受这一切的病痛。

 

可那恍惚并未持续很久。

昊辰入内,遣散了众人,疲惫神色,却仍是君子端方模样,宽慰众人安心。

 

司凤于是只得随着大家,退出房内,仿若在那个拥挤的房间,再无半分他的位置。如同在璇玑与昊辰中间,也再无他立锥之地。

 

妖与人,终究是隔了天堑。

 

 

48.

 

璇玑醒来之时,旁侧的青灰色身影正背靠着床栏休憩。她不过微微一动,那人也便醒了,微微俯下身,手背贴了贴她额头。

 

她的意识渐渐回笼,声音嘶哑道,“师兄…”

昊辰闻此,唇角轻扬,“还认得人,不算太坏。”

 

挣扎着靠坐起身,小姑娘的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地往外探。她的房间并不算大,即便隔了素色屏风,也能一眼望见房内并无他人。

 

她心中苦涩,自嘲地笑了笑。

 

“璇玑,有话同师兄讲吗?”昊辰将床幔的另一侧挂起,语气淡淡,神色如常。

 

她怔住,忽然不知如何开口。

 

那人也不逼她,只递了温水与她,道,“师傅那里,师兄会去讲清婚约之事。你毋须多问,亦不能多想,如此,可明白?”

 

璇玑愣了愣。

 

昊辰又道,“我早已一心悟道,修的是大道无情,你是我师妹,教导照顾是师兄之责,并非男女之情,是师傅会错了意……”

 

璇玑听着他一字一句,那字意清晰,语气也温和,与从前昊辰教授的心诀、咒法时别无二致。

 

“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。

 

“师兄还是有些生你气的。”

 

小姑娘有些迷蒙地抬了眸,又莫名难受,垂下了眼睫。

 

“你有心事,为何不同我商议?可是不信任我这个师兄?”

 

“不是的!”她说得急切,一口气喘不匀,又咳嗽起来。

平息了片刻又低声道,“不是的……师兄,是……璇玑不好。”

 

昊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想要抚她额角的手,终究没有探出。

只道,“不论何事,师兄总是站在你这边的,记住了吗?”

 

她忽然想起多年前从旭阳峰的内室刚刚醒来的场景,也是这般静谧的夜晚,昊辰也是这般坐在她的榻侧,轻声告诉她,他是她的师兄。

在旭阳峰的四年,昊辰是她的师兄,亦是她亲人和朋友的总和。

 

 

可,她的心,早已给了出去。

给了那个从十四岁出现,就占据了她的目光,她的心愿,她所有的所有,再没有一刻从心里离开过的人。

 

禹司凤。

是她年少所有的悸动和心跳。

 

念他名字的时候,连世界都是温柔的。

 

……

 

 

“好好休息,师兄明日再来瞧你。不管遇到多大的事,都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。”他说着话,身形端正,唇角仍带着笑意。

 

璇玑心头一跳,好像抓到了什么,定了定神,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

他似是满意,转身离去之时,却是在门扇之前停住,轻轻问了一句。

“璇玑,是我不够好吗?”

 

万籁俱寂。

他并未回头,要一个答案。

 

时间漫长。

她斟酌了许久,给一个回答。

“师兄,是璇玑,配不上你。”

 

 

49.

 

夜凉如水。

 

轩窗外,那袭黛青色的长袍与夜色融为了一体,藏匿于屋顶之上,连月光都不能照透的黑暗。

 

他,在守着她。

 

他期盼那个翩跹身影能从软榻中起身,撩起帷幔,在窗扇上留下痕迹。他期盼那个梦中的小姑娘能扬起从前的笑颜,跨出门阶,柔柔糯糯唤他司凤。

 

他还期盼,他是个人。

能守在她病榻前,成为能照顾她的那个人。

 

……

 

房内有人影晃动,禹司凤的一颗心被狠狠揪着。

欣喜莫名,又痛如刀绞。

 

昊辰很快便从房内出来,仍是君子端方模样,连日照看,步履仍不见踉跄。禹司凤心口酸涩,忍不住从房檐之处往前探了探,很快,又隐回夜色中。

 

她醒了。

禹司凤默默想着。

 

房内仍是一片沉寂,小姑娘应是未起身,房内烛火却也不曾熄灭。

 

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地,飞身落地,隐在门窗交界的边沿之处,连影子都不曾落下半分。

 

他太担心她了……

 

也……

 

太想她了……

 

 

他侧着身,耳朵贴着缝隙,想要从那里再听到一点她的声音。

直到吱呀一声。

 

他一惊,忙不迭回头。

 

……

 

确是撞入她眼瞳。

搅乱一波秋水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…司凤?”

还是她先开了口,声音仍嘶哑,撑着窗扇的手还未落下。

 

他在门外,透过半开的窗扇望着她。

只着了雪白色的里衣,长发未挽,被月光洒下一层银辉。

 

“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
她回了神,语气是压不住的雀跃,落了窗扇走过去拉开了门。

 

“司凤,快进来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他木讷地进门,手和脚都有些不受控制。

好像那个一直惦念着的人,忽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,真实得不像话。

 

“司凤,你坐…”

她的唇是白的,却是弯弯的,眼睛也亮,像镶了星星。

 

禹司凤并未坐下,只垂眸望了望她面容,她瘦了不少,额角薄汗,整个人应是因着发热,面色泛起病态的潮红。

 

“你先躺下。”他终于开口,单手虚虚揽着她肩膀,扶她于床榻处坐下。

“被子盖好。”他又道。

 

小姑娘呆呆的,抱着膝盖坐好,裹了丝被,小小的一团。

他兀自叹了口气,又起身把窗闩阖好,道,“不是病了吗?还开窗吹风。”

 

话是硬的,语气却软。

 

小姑娘脸色更红,下巴垫在膝盖上,轻轻眨眼睛。

 

“司凤?”

 

少年不看她,只在她榻侧坐下。

 

小姑娘抬起头,“司凤,你是什么时候来的?”

 

禹司凤答,“路过。”

 

小姑娘忍不住偷笑,小脸儿埋进膝盖,长发飘啊飘,直往禹司凤心尖儿上挠。

 

“……你…怎么样?好些…了吗?”

他明明那样担心她,可话到嘴边,只剩下这结结巴巴的一句。

 

她的眉眼沉静,眼睫展开又略略阖上,“我没事的,司凤,不必担心。”

 

50.

 

烛火熹微。

 

她应是疲累,喘息渐重,止不住轻咳。

禹司凤忍不住心疼,想要扶她平卧,她却不肯依,单手攥住了他的袖口。

 

 

“司凤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他本该拒绝的,她这般虚弱,实在不该再耗费心神。

窗外有风,吹动门框发出声响。

 

“司凤,你带我去御剑,好吗?”

她问的热切,几乎是肯定之语。

 

他皱了眉,“待你身体好了,再……”

 

“现在就去,司凤。只要一小会儿,行吗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禹司凤自认,他是了解璇玑的。他唤出命剑,两人踩在剑身之上腾空而起,他甚至在心中无数次的预想她将要对他说的话语。

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窖。

 

他想,或许那是他,最后一次带她御剑了。

 

耳畔猎猎风起,脚边是景色变幻万千。

夜色冰凉,空气中泛起微微薄雾,将她披身的斗篷染得濡湿。她的身体在微微发着抖,手掌搭在他肩膀之上,似也在轻轻发颤。

 

他心疼得厉害,不由自主放慢了些。

 

直至半空,周边漆黑,一片宁静。

 

他施诀将剑身平稳固住,布下隔风结界,璇玑始终站在她背后,空气中飘散着似有似无的好闻的药香。

 

他不曾说话,静静待她开口。

等那个,让他俩再无瓜葛的,她的婚讯。

 

忽而,他的腰身被环住了。

 

她的手臂纤细,仍是冷,从他的背后轻轻抱住了他。

“司凤……”

 

禹司凤脑中的那根弦。

“啪”地断了。

 

“我已同爹爹言明,不会嫁给昊辰师兄。昊辰师兄也有此意,那个婚事,不作数的。”

她解释的很慢,一字一句,好像飘散在空气中。

 

禹司凤不曾答话。

 

“司凤,我以为,你是明白的。可若你不明白,我便再清楚说与你,我的心意。”

 

“司凤,我喜欢你。”

“不是对甜糕对糖葫芦的那种喜欢,亦不是对师兄弟们的那种喜欢。我喜欢你,司凤,是独一无二的喜欢,是任何人,任何事都不能比拟的喜欢。”

 

他的脑中嗡的一声,刹那一片空白。

 

 

“司凤,我曾经弄丢过你,可是以后,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。”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璇玑,喜欢司凤。”

 

那爱意太过纯粹,太过浓烈,甚至超过了禹司凤所有所有对这世间珍贵的理解,他的心跳刹那间如滂沱暴雨一般,噼里啪啦敲击在最脆弱的心脏。

 

禹司凤的心在沸腾,血液像在烧。

 

“我喜欢你”。像一把尖刀扎进他的心坎里,从此热血奔流,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

他应是知道璇玑的心意,可他没有想过她会说出来。

说得那样清晰,那样有力,每一个字节,都像鼓槌一般,狠狠敲在他的心窝。敲碎他的犹疑,震破他的胆怯,让所有的等待、折磨、痛苦都变成了意义。

 

她喜欢他。

从此天罗地网,只剩入骨悱恻。

 

……

 

他一个音节也发不出。

那个纤柔的,脆弱的,如琉璃般易碎的小姑娘。

他不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,才能将这一腔的真心交托出来,交给那个甚至在几日前——还说过“你的婚事与我无关”这样话语的人。

 

她是这样勇敢啊。

这样勇敢的璇玑啊。

 

……

 

身后之人忽而瘫软下来,他慌乱中抱住她的身体,她的眼睫还在颤抖,有晶莹翻涌的泪花,像是凭空被抽走了吊着的一口气,再也支撑不住,彻底昏黑了过去。

 

他抱住她,紧紧抱住,将她的头颈贴在自己的颈侧。

她烫得如一块火炭,扑簌震颤,像是蝴蝶被风吹折了翅膀。

 

他将她抱起,牢牢抱入怀中。

像抱着最珍贵的宝贝。

 

“傻瓜。”

他贴着她脖颈,于她耳畔。

“你了解我多少,就这般轻易地交付真心。”

 

“傻瓜。”

 

____TBC____




OS:真的是好久好久好久没写了,感谢等待!

我知道大家也在等其他的,我努力填~ 

红心蓝手粮票之类的不许忘,这将决定我下次啥时候更。


其实,是因为口罩啦,这样我才有时间写,(哭)

感谢等待的姐妹,爱你们哟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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